第52章 捉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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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 捉妖
楊箬這頭回了逍遙宗，還沒歇幾口，就收到一封景京來的加急傳書，說出現了禍亂全城的妖魔，諸多道土都拿不下，故而請她前去相助。
看那信中語氣，以及描述的妖精吸人腦髓的慘狀，楊箬無法坐視不理，於是洗髓印也顧不得了，直接趕去景京。
她匆忙趕路中還記得去信給滄九旻，告訴他計劃有變，估計要晚些時候才去衡陽宗。
到達景京時，果然見得記憶中熱鬧的大街上變得空無一人，她正毫無頭緒，前方忽走來一個中年男子，含胸低背，戰戰兢兢，她便攔住人，自稱來自逍遙宗，並問起妖怪作亂之事。
“姑娘啊，我看你還年輕，不像修為高深的樣子，勸你還是快跑吧，官府不知道請來多少術土了，都拿不下這妖怪，你不要白白往裏送命啦——”他說著繼續往前走去。
楊箬當然不可能這麽輕易放棄，她悄悄跟著這人來到一家客棧前，見他要進去，她忽而現身，說：“這麽巧啊，我也是來住店的。”
這人道：“姑娘還沒走？我這客棧不接客了，姑娘還是另尋其他家吧。”
楊箬道：“為何？”
掌櫃的佝僂著腰，湊近她道：“姑娘有所不知，這妖怪最愛挑落單的旅居之人下手，好多家客棧都遭了毒手，我這心裏……實在是害怕。看您孤身一人……絕對是妖怪愛下手的對象，小廟不敢接啊！”
楊箬：“？？”還能這樣？
她略思忖一番，道：“意思是只要有人同行，就可以入住，是吧？”
掌櫃的點點頭。
楊箬猶豫兩秒，想著要不去別家客棧算了——她來捉妖，當然希望妖怪主動來找她，要是有人同行，妖怪嚇跑了，她還怎麽抓？
卻聽得後面有一個聲音：“給我們開一間房，我和她一路的。”
嗯？楊箬回頭看去。
看到了澹臺燼，不，應該說是仙門弟子——滄九旻。
她歪歪頭，露出疑惑的樣子：他怎麽來了？
“也有人請你來捉妖？”楊箬問道，她只能想到這個可能性。
他沒回答，而是微微一笑，向前幾步，路過她的時候牽住了她的手，一同走進客棧裏。
楊箬毫不抗拒地被他拉著。
待到開房的時候，卻出現了分歧。
楊箬：“要兩間。”
滄九旻：“一間。”
“一人一間，這樣妖怪才好下手。”楊箬道出原因。
滄九旻看看瑟縮的掌櫃，眼珠一轉，狡猾地道：“人家掌櫃好心收留我們，你就盼著妖怪光顧他的店？”
楊箬才反應過來，看向一邊。掌櫃的就在一旁，哀求地看著她，她於是再也堅持不下去。
“好吧，就一間。”
滄九旻得逞地一笑。
開好房後，兩人並未待在房中，而是到大堂商議捉妖之事。
店中並無多少住客，因此堂中很冷清。
沒商議多久，店門被一人推開，一個開朗高亢的聲音沖進來：“楊箬！我來找你了！”
滄九旻聽到這個稱呼，擡眼朝聲音來處望去。他早前就打聽到，箬箬在逍遙宗的道號雖是藏若，俗名卻是楊箬。
王益堅一股龍卷風一樣卷進來，待看到和楊箬同坐一桌的男子時，才倏忽停下，有些警戒地問道：“他是誰？”
滄九旻挑挑眉梢，他感覺得出來，這個小子看他時，是一種看敵人一樣的目光。
“哦，這是我逍遙宗的師弟，滄九旻，你叫他九旻就好。”又對滄九旻道：九旻，這是王益堅，永信伯家公子，也是請我來景京捉妖之人。”
楊箬大方介紹完，將王益堅也拉扯坐下。他們相識三年，比較熟稔，動作間便帶了些親昵。
滄九旻看著二人互動，眸中出現些許暗色，但他沒有表現出什麽，而是主動沏了一杯茶給王益堅，一副主人公的姿態。
“這是我們逍遙宗的紫雲頂，王公子嘗嘗，箬箬也很喜歡呢。”他沏完茶，溫柔地笑看著楊箬，楊箬怪不好意思的，道：“你怎麽知道我喜歡這個？”
滄九旻：“我們這些日子一直在一起，自然而然就知曉了。”
楊箬回想了一下，確實如此，便不再追問。
王益堅卻臉都綠了。這個滄九旻，一定是故意的！亂叫什麽“箬箬”，一直以來，他王公子都只敢叫“楊箬”，就怕叫“箬箬”會太明顯。可是就在剛才，楊箬竟任由這個所謂的師弟這麽親昵地叫她！
王益堅臉色難看了半晌，終於不甘示弱地出擊：“箬箬，我們好久不見，叫你來你一直不來，要不是這次景京出現妖怪，你是不是都不打算來看我了？”
這招是以退為進，他想獲得楊箬以後會常來看他之類的承諾。
楊箬卻被他這反常的舉止搞得不知所以，她揮開他伸過來欲要抱住她胳膊撒嬌的手：“王益堅，你在幹什麽，被妖邪附身了？”
滄九旻本冷眼看著這一切，聽到這句話，撲哧一聲笑出來，又不好意思地忍住，只是仍能讓人看出來他忍得多辛苦：“箬箬，我想，王公子大概是在爭風吃醋呢！”他一語道明，滿意地看到王益堅臉上再次五色斑斕。
楊箬到這裏也有些忍不了了，這倆人一人一句箬箬，自已輩分都被平白叫小了去，這如何能行？於是她沒管那什麽“爭風吃醋”的暗示，而是道：“都別叫箬箬了吧，滄九旻，你，叫我師姐；王益堅，你，叫我楊箬。”
一音落下，那兩人卻都不說話。
空氣中好像有某種劍拔弩張的氣氛在對峙著，誰也沒顧得上楊箬的意見。
楊箬尷尬地覺得，自已好像個光桿司令。
正想要不把這事揭過，重新換個話題，就聽右側的滄九旻緩聲道：“師姐。”
媽呀！楊箬不禁對他大生感激，滄九旻太貼心了！
王益堅在那聲“師姐”出來時就知道不好，自已竟又被他搶了風頭！
屢戰屢敗的王益堅忍不住爆了聲粗口。
……
初見的鬧劇過後，三人又重新坐到一起，商量起捉妖的對策。
王益堅是景京本地人土，對作亂的妖怪比較了解，他道：“這妖怪會變換形貌還會讀心，而且一旦入夜，還能蒙蔽仙門法器，所以一般術土對她也只好作罷。”
王益堅在仙門待過一段時間，不過只是去鍍金罷了，這算是現如今的豪門世家培養子弟的常規操作。
楊箬略思忖，道：“我記得衡陽宗藏經閣有一本列妖圖志，上面講，有一種叫夜魅的妖怪，可以變換形貌，專愛吸人腦髓，且喜歡癡男怨女，若人心有所思，她便會乘虛而入。書中還記載了一種法器，可以用來追蹤夜魅，不過這法器的名字……我記不起來了。”
滄九旻放下一直握在手中玩而不飲的茶盞，徐徐道：“沒關系，我現在就以鳥獸傳音給廿白羽，請他去藏經閣查一查，將那法器送過來。”
不一會兒，廿白羽傳回信：“夜魅嗅覺靈敏，可嗅到人心所懼所愛。可用靈聽國產的紅絲，散布在其必經之地，紅絲會附著在夜魅身上，無法除去，為追蹤者指路。尤愛衣著華麗的落單男女，會變成其恐懼或愛慕之人，蠱惑人們進入其制造的幻境，趁恐懼最盛之時吸人腦髓。”
“愛慕之人？”王益堅有些不自在地看向楊箬。
楊箬以為他擔心她中計，遂翻白眼道：“我可沒什麽愛慕或者恐懼之人，道心很堅定，不勞王公子費心。”
王益堅聽她這麽一說，不僅不高興，還更沮喪了。
楊箬一臉疑問號。
滄九旻就在旁邊笑——他的箬箬啊，還是這麽不開竅。
王益堅被這兩人雙擊，簡直氣得吐血，他看向滄九旻：“你呢？你就沒有什麽愛慕或恐懼之人？不怕被妖怪趁虛而入吸了腦髓？”
他心道：你滄九旻笑什麽笑，你也喜歡楊箬，和我半斤八兩，在那會讀心的妖怪面前不是一樣不堪一擊？
滄九旻慢悠悠道：“我啊，我也有愛慕之人，只是我只會受我那愛慕之人的蠱惑，任何偽裝她的，在我面前都無處遁形……因為誰都不是她。”
在聽到箬箬說沒有愛慕之人的時候，他說不失望是假的，可是卻也有慶幸，——既然她還心無所愛，他就還有機會爭取。
而且，他看得出來，箬箬對他和對別人，是不一樣的。
他根本沒必要去和王益堅這種小孩爭風吃醋，他只是在給不自量力的人下馬威罷了。
箬箬早晚是他的。畢竟這人間，有幾個人能花五百年去愛一個人？又有幾人給得起這五百年？
他因愛她而受苦，可受的苦越多，他就更有自信去追求她。
五百年都挺過來了，他不必要急於這一時。
他看著她無憂而明媚的側臉，那是一朵輕軟的、困不住的雲，五百年前曾給過他最甜美的甘霖，讓他從此難忘，心生貪念。而如今，他在慢慢布局、收網，她卻還未察覺到危險，仍是那麽快樂。所以，等到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天，等她徹底被他捉住的那一天，會是什麽表情呢？
他突然很是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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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箬這頭回了逍遙宗，還沒歇幾口，就收到一封景京來的加急傳書，說出現了禍亂全城的妖魔，諸多道土都拿不下，故而請她前去相助。
看那信中語氣，以及描述的妖精吸人腦髓的慘狀，楊箬無法坐視不理，於是洗髓印也顧不得了，直接趕去景京。
她匆忙趕路中還記得去信給滄九旻，告訴他計劃有變，估計要晚些時候才去衡陽宗。
到達景京時，果然見得記憶中熱鬧的大街上變得空無一人，她正毫無頭緒，前方忽走來一個中年男子，含胸低背，戰戰兢兢，她便攔住人，自稱來自逍遙宗，並問起妖怪作亂之事。
“姑娘啊，我看你還年輕，不像修為高深的樣子，勸你還是快跑吧，官府不知道請來多少術土了，都拿不下這妖怪，你不要白白往裏送命啦——”他說著繼續往前走去。
楊箬當然不可能這麽輕易放棄，她悄悄跟著這人來到一家客棧前，見他要進去，她忽而現身，說：“這麽巧啊，我也是來住店的。”
這人道：“姑娘還沒走？我這客棧不接客了，姑娘還是另尋其他家吧。”
楊箬道：“為何？”
掌櫃的佝僂著腰，湊近她道：“姑娘有所不知，這妖怪最愛挑落單的旅居之人下手，好多家客棧都遭了毒手，我這心裏……實在是害怕。看您孤身一人……絕對是妖怪愛下手的對象，小廟不敢接啊！”
楊箬：“？？”還能這樣？
她略思忖一番，道：“意思是只要有人同行，就可以入住，是吧？”
掌櫃的點點頭。
楊箬猶豫兩秒，想著要不去別家客棧算了——她來捉妖，當然希望妖怪主動來找她，要是有人同行，妖怪嚇跑了，她還怎麽抓？
卻聽得後面有一個聲音：“給我們開一間房，我和她一路的。”
嗯？楊箬回頭看去。
看到了澹臺燼，不，應該說是仙門弟子——滄九旻。
她歪歪頭，露出疑惑的樣子：他怎麽來了？
“也有人請你來捉妖？”楊箬問道，她只能想到這個可能性。
他沒回答，而是微微一笑，向前幾步，路過她的時候牽住了她的手，一同走進客棧裏。
楊箬毫不抗拒地被他拉著。
待到開房的時候，卻出現了分歧。
楊箬：“要兩間。”
滄九旻：“一間。”
“一人一間，這樣妖怪才好下手。”楊箬道出原因。
滄九旻看看瑟縮的掌櫃，眼珠一轉，狡猾地道：“人家掌櫃好心收留我們，你就盼著妖怪光顧他的店？”
楊箬才反應過來，看向一邊。掌櫃的就在一旁，哀求地看著她，她於是再也堅持不下去。
“好吧，就一間。”
滄九旻得逞地一笑。
開好房後，兩人並未待在房中，而是到大堂商議捉妖之事。
店中並無多少住客，因此堂中很冷清。
沒商議多久，店門被一人推開，一個開朗高亢的聲音沖進來：“楊箬！我來找你了！”
滄九旻聽到這個稱呼，擡眼朝聲音來處望去。他早前就打聽到，箬箬在逍遙宗的道號雖是藏若，俗名卻是楊箬。
王益堅一股龍卷風一樣卷進來，待看到和楊箬同坐一桌的男子時，才倏忽停下，有些警戒地問道：“他是誰？”
滄九旻挑挑眉梢，他感覺得出來，這個小子看他時，是一種看敵人一樣的目光。
“哦，這是我逍遙宗的師弟，滄九旻，你叫他九旻就好。”又對滄九旻道：九旻，這是王益堅，永信伯家公子，也是請我來景京捉妖之人。”
楊箬大方介紹完，將王益堅也拉扯坐下。他們相識三年，比較熟稔，動作間便帶了些親昵。
滄九旻看著二人互動，眸中出現些許暗色，但他沒有表現出什麽，而是主動沏了一杯茶給王益堅，一副主人公的姿態。
“這是我們逍遙宗的紫雲頂，王公子嘗嘗，箬箬也很喜歡呢。”他沏完茶，溫柔地笑看著楊箬，楊箬怪不好意思的，道：“你怎麽知道我喜歡這個？”
滄九旻：“我們這些日子一直在一起，自然而然就知曉了。”
楊箬回想了一下，確實如此，便不再追問。
王益堅卻臉都綠了。這個滄九旻，一定是故意的！亂叫什麽“箬箬”，一直以來，他王公子都只敢叫“楊箬”，就怕叫“箬箬”會太明顯。可是就在剛才，楊箬竟任由這個所謂的師弟這麽親昵地叫她！
王益堅臉色難看了半晌，終於不甘示弱地出擊：“箬箬，我們好久不見，叫你來你一直不來，要不是這次景京出現妖怪，你是不是都不打算來看我了？”
這招是以退為進，他想獲得楊箬以後會常來看他之類的承諾。
楊箬卻被他這反常的舉止搞得不知所以，她揮開他伸過來欲要抱住她胳膊撒嬌的手：“王益堅，你在幹什麽，被妖邪附身了？”
滄九旻本冷眼看著這一切，聽到這句話，撲哧一聲笑出來，又不好意思地忍住，只是仍能讓人看出來他忍得多辛苦：“箬箬，我想，王公子大概是在爭風吃醋呢！”他一語道明，滿意地看到王益堅臉上再次五色斑斕。
楊箬到這裏也有些忍不了了，這倆人一人一句箬箬，自已輩分都被平白叫小了去，這如何能行？於是她沒管那什麽“爭風吃醋”的暗示，而是道：“都別叫箬箬了吧，滄九旻，你，叫我師姐；王益堅，你，叫我楊箬。”
一音落下，那兩人卻都不說話。
空氣中好像有某種劍拔弩張的氣氛在對峙著，誰也沒顧得上楊箬的意見。
楊箬尷尬地覺得，自已好像個光桿司令。
正想要不把這事揭過，重新換個話題，就聽右側的滄九旻緩聲道：“師姐。”
媽呀！楊箬不禁對他大生感激，滄九旻太貼心了！
王益堅在那聲“師姐”出來時就知道不好，自已竟又被他搶了風頭！
屢戰屢敗的王益堅忍不住爆了聲粗口。
……
初見的鬧劇過後，三人又重新坐到一起，商量起捉妖的對策。
王益堅是景京本地人土，對作亂的妖怪比較了解，他道：“這妖怪會變換形貌還會讀心，而且一旦入夜，還能蒙蔽仙門法器，所以一般術土對她也只好作罷。”
王益堅在仙門待過一段時間，不過只是去鍍金罷了，這算是現如今的豪門世家培養子弟的常規操作。
楊箬略思忖，道：“我記得衡陽宗藏經閣有一本列妖圖志，上面講，有一種叫夜魅的妖怪，可以變換形貌，專愛吸人腦髓，且喜歡癡男怨女，若人心有所思，她便會乘虛而入。書中還記載了一種法器，可以用來追蹤夜魅，不過這法器的名字……我記不起來了。”
滄九旻放下一直握在手中玩而不飲的茶盞，徐徐道：“沒關系，我現在就以鳥獸傳音給廿白羽，請他去藏經閣查一查，將那法器送過來。”
不一會兒，廿白羽傳回信：“夜魅嗅覺靈敏，可嗅到人心所懼所愛。可用靈聽國產的紅絲，散布在其必經之地，紅絲會附著在夜魅身上，無法除去，為追蹤者指路。尤愛衣著華麗的落單男女，會變成其恐懼或愛慕之人，蠱惑人們進入其制造的幻境，趁恐懼最盛之時吸人腦髓。”
“愛慕之人？”王益堅有些不自在地看向楊箬。
楊箬以為他擔心她中計，遂翻白眼道：“我可沒什麽愛慕或者恐懼之人，道心很堅定，不勞王公子費心。”
王益堅聽她這麽一說，不僅不高興，還更沮喪了。
楊箬一臉疑問號。
滄九旻就在旁邊笑——他的箬箬啊，還是這麽不開竅。
王益堅被這兩人雙擊，簡直氣得吐血，他看向滄九旻：“你呢？你就沒有什麽愛慕或恐懼之人？不怕被妖怪趁虛而入吸了腦髓？”
他心道：你滄九旻笑什麽笑，你也喜歡楊箬，和我半斤八兩，在那會讀心的妖怪面前不是一樣不堪一擊？
滄九旻慢悠悠道：“我啊，我也有愛慕之人，只是我只會受我那愛慕之人的蠱惑，任何偽裝她的，在我面前都無處遁形……因為誰都不是她。”
在聽到箬箬說沒有愛慕之人的時候，他說不失望是假的，可是卻也有慶幸，——既然她還心無所愛，他就還有機會爭取。
而且，他看得出來，箬箬對他和對別人，是不一樣的。
他根本沒必要去和王益堅這種小孩爭風吃醋，他只是在給不自量力的人下馬威罷了。
箬箬早晚是他的。畢竟這人間，有幾個人能花五百年去愛一個人？又有幾人給得起這五百年？
他因愛她而受苦，可受的苦越多，他就更有自信去追求她。
五百年都挺過來了，他不必要急於這一時。
他看著她無憂而明媚的側臉，那是一朵輕軟的、困不住的雲，五百年前曾給過他最甜美的甘霖，讓他從此難忘，心生貪念。而如今，他在慢慢布局、收網，她卻還未察覺到危險，仍是那麽快樂。所以，等到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天，等她徹底被他捉住的那一天，會是什麽表情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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